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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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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 你這一招高啊,實在是太高了,你是不知道當時白邪的臉都綠了, 那小丫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爹爹死在自己的面前,還深信不疑白邪就是兇手。”回到藥師宮蛟鯪一個勁兒高興的跟上官慕華匯報今天的豐功偉績。

“哦, 事情辦的不錯,接下來就再等等, 這段時間切不可輕舉妄動, 你只需要幫我盯著初遇就好。”上官慕華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新茶, 頓時只覺神清氣爽,感覺自己輕快的如同在雲端飛翔一般,說不上的舒適與愜意。

“這個你放心,我肯定會幫師姐好好盯著那小丫頭的,只是不知道師姐接下來要做什麽,可有我效勞的地方?只要能殺了白邪為父報仇,你讓我做什麽,我都是不會推辭的。”蛟鯪站在上官慕華身旁滿臉堆笑, 如今的他只要能殺了白邪,讓他做什麽都無所畏懼。

“暫時不用做什麽,你只需要盯著初遇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會交代下去的, 這裏暫且沒有其他事情,你先去丹爐看看,記住想辦法將初遇的血融入那丹爐之中。”

“是, 師姐,我這就去辦。”

上官慕華見蛟鯪離開之後,這才將門扉緊閉盤腿坐在床榻上開始修煉心法。

自從上官慕華接任藥師宮以來潛心修煉從未懈怠,不僅道法比在瀛洲更甚,藥理也是遠遠超過其父,不得不說在上官慕華的掌管下,藥師宮早已是一番繁榮昌盛之景。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上官慕華這才慢慢的睜開雙眼,調整一下內息這才慢慢的往丹爐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丹爐越能聞到一股藥味,此時除了藥的味道,還有一絲絲腐蝕的氣息,煉藥房內除了有丹爐之外,還有一間小小的密室,密室的門扉緊閉,且門縫處有幾十只老鼠來回穿梭玩的不亦樂乎。

上官慕華走近後撒了一層白色的粉末,那群老鼠聞到之後忙讓出一條道來,只見上官慕華不慌不忙的走進密室,手輕輕地扣在石門上啟動按鈕,那間密室的門隨後立馬開了,那密室黑漆漆的一片,石壁上點了幾盞燭火。越往裏越發覺得詭譎陰森,再往裏去隱隱約約聽到一群哭聲,略顯稚嫩的哭聲聽得人心頭也跟著緊張與不安起來。

“大姐姐,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不過是好人家的女兒,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我們的爹娘還在等我們回家呢,求求大姐姐放過我們吧。”被關在密室的一群女孩中年紀稍微大一點的,見到上官慕華到來忙跪在地上一心求饒,其他幾個年紀小點的女孩雖然不敢求饒卻同樣的用非常渴望的眼神盯著上官慕華並小聲的啜泣著。

“好人家的女兒又能如何?你們今日的犧牲是值得的,在這裏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們,並未曾虧待過你們,你們可知如今這人間已被妖魔侵占死傷無數,說不定你們的父母早就成了妖魔腹中的食物了,你們覺得就算是放你們出去,你們能逃過此劫嗎?人間已經被妖魔所侵,如果你們想報仇的話,就只有自動舍棄你們的信念,與藥爐融為一體,或許這樣才能替你們的父母報仇。”

“你胡說,我們在家待得好好的,若不是你將我們擄了,我們哪裏會有妖魔,就算有妖魔入侵,那也是你們帶給人間的災禍,我要跟你拼了。”

“放肆,就你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還想動手?”上官慕華將那年紀大點的女孩直接拎起來,“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一會兒會有蟲蛇鼠獸那可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你......你這個毒婦,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你這麽聰明肯定知道我要做什麽。”上官慕華將那為首的女孩直接拎出密室,餘下的人嚇得都不敢做聲,只好含著眼淚害怕的抱成一團。

“你想做什麽?”出了密室之後,就站在那藥爐的旁邊,那丹爐裏還發著紅色的光,看到那紅色的詭異的光,小女孩嚇得連連後退。

“你看到那些紅色的光了沒有?那是人死後的執念,每一份執念都能入註丹爐,而用人的執念提煉出來的丹藥,不僅能蝕骨還能噬心,這裏面有很多年紀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們的死相可是相當的淒慘啊。”上官慕華盯著那丹爐看了許久,為了提煉出散靈蠱,她已經殺了太多太多的少女,可她也無法回頭了。

上官駿用了大半輩子都只能練出散靈粉,上官慕華卻花了短短數年就已經練成了散靈蠱,蠱母雖然已經養活,可要用不少的丹藥去滋補,不然蠱母就會老死,一旦蠱母老死,對妖族就構不成威脅,只有讓蠱母一直存活在寄主的身體裏,才有可能將妖族一並殲滅。

之前還只是放出去一些小蠱蟲,都能對白邪造成那麽大的影響,若放出蠱母的話,想取白邪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你用少女煉藥,就不怕遭天譴嗎?你遲早會有報應的。”那小女孩很是驚恐的再次往後退去,卻被上官慕華給堵住。

“你想逃哪兒去?你若是敢逃走的話,你的弟弟,你的父母都會一夜之間屍骨無存,你還是想想你家人的性命,你要是想通了,就自願跳進藥爐去,若是想不通的話,也沒關系。”上官慕華停頓了一會兒,將手指放在唇邊吹響,此時有幾個毒蜂飛了進來,那些毒蜂如同一個個吸血鬼,睜著紅色的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個小女孩,“你看見了沒有?這些毒蜂可是我專門訓練過了的,他們專吃人的骨髓,他們會用那尖銳的牙齒在你身上戳一個個小孔,然後趁你身上的血未流盡之前,就會將你的骨髓一一吸走,到那時你自然能嘗到蝕骨灼心的滋味。我也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這些毒蜂也可以慢慢的陪你玩。”

“不,不要,你讓他們走開。”小女孩一邊揮舞著雙臂想趕走毒蜂,一邊帶著哭腔的求饒。

“不想受這蝕骨之痛,辦法不是沒有,只要你跳進藥爐,只要你帶著恨意跳進藥爐,這些毒蜂自然不會傷害你,你的父母也不會被你所累。”

那小女孩看向上官慕華的眼神帶著無比的憤懣,那雙眼睛似乎是要滴出血來,只見她帶著滿腔的憤怒跳進丹爐內,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叫喊。

當她跳進丹爐之後,那丹爐的紅色的光芒更加強烈,上官慕華走進丹爐,拿走了煉成的丹藥,嘴角竟是藏不住的笑意。

上官慕華拿著丹藥,一步步的走進了初遇的房間,小初遇坐在窗前,看著窗戶外微風吹過的樹枝,那樹枝上還輕微的掉著幾片枯葉。

“是不是心裏覺得不舒服?”

“關你何事,若不是你將我鎖在這,我的爹爹怎麽會死?我不知道你與白邪有何過節,可我什麽都不知道,你為何要這麽對我?”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說你什麽都不知道?”上官慕華對著初遇大吼一聲,“若不是因為你,白邪就不會拒婚,我的爹爹就不會死,若不是因為你,我如今還是瀛洲島上師父最喜歡的女徒弟,大夥兒最喜歡的師姐,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承受這麽多舛的命運,你現在說這些都與你無關,你說的倒是輕巧。”

“你喜歡白邪,白邪就一定要喜歡你嗎?感情不是捆綁,如果他不喜歡你,你與他在一起也不會幸福,愛情始終是兩情相悅才能獲得幸福,強留的瓜從來都不會甜的,若你真喜歡白邪,就不會做這些讓他如此憎惡的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突然上官慕華哈哈大笑起來,“你說錯了,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從來都不是我做的,從來都不是我做的,只會是你做的,你明白嗎?是你做的。”

“你這個瘋婆子,你在說什麽?怎麽可能是我做的,明明就是你做的,你跟白邪一樣都不是什麽好人,我恨你們。”想起自己的爹爹,想起小虎子,此時的初遇心頭滿是怨恨,她恨自己為什麽要引狼入室,恨自己為什麽一直都那麽相信白邪,更恨的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家人。

“你想罵就罵個痛快吧,待會兒你想罵都罵不了。對,你是應該恨我,恨白邪,恨瀛洲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恨這個世道不公的一切,恨吧,想恨就去恨吧,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然以後都沒有機會了,你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你是那麽的懦弱,如今只有你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你才能保護家人,保護自己,變強大吧,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變強大吧。”

上官慕華看似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堆,可這一堆話卻激發了寄生在初遇身體裏的蠱母,隨著蠱母的覺醒,初遇只覺身體異常難受,感覺隨時都會爆炸一樣,她雙手捂住自己的疼痛欲裂的頭,大聲的叫喊,“你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會這麽難受?”

“沒什麽,只是在你身體裏放了只蟲子,你這才剛開始,等你適應了,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啊啊啊......”初遇痛苦的抱著頭大叫,那種爆裂的疼痛幾乎要毀了自己的求生欲。

上官慕華慢慢的走進初遇,捏著初遇的嘴巴將那顆新鮮出爐的紅色的丹藥塞進初遇的嘴裏,服用了丹藥後的初遇像瘋了一般的沖了出去,同時周遭帶著一股子邪惡的氣息。

可是沖出去的初遇又會去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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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們到底要怎麽辦,很明顯那小丫頭寧可相信他人,也不肯信你半分,你又何苦如此待她呢?”樾冀看著自家的主人一直這麽付出,內心也覺得極度不忍,如今除了規勸,竟找不到任何能讓白邪暖心的話來。

白邪雖為萬妖之王,可卻從未做過傷害三界之事,可當今之人為何處處針對他?恨不得讓他下十八層地獄。

“塗山那邊目前情況如何?”白邪已有很久未回過塗山,但還是會經常讓樾冀打聽一下塗山的近況,那日婚宴上從塗山離開之後,白邪與塗山幾乎是斷了任何聯系,只是偶爾他那兩個哥哥還會來看望他,至於其他的人並未曾見過。

如今的塗山,知曉白邪的身份之後,早就將白邪視為洪水猛獸,恨不得將白邪碎屍萬段,如今倒好因散靈蠱毒的作用下,白邪所管轄的一些小妖經常在塗山附近作亂,幾次三番將那往生海攪得天翻地覆,那塗山幾個氏族的長老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可以壓制過白邪的機會,這眼下一來二去的,自然與這妖界結仇。

“塗山的近況不是特別的好,那血盟風多次為難狐帝,要讓狐帝維護天界正義,天下公道,勢必將你碎屍萬段令你魂飛魄散,狐帝與狐後多次與那血盟氏族爭鋒相對,可偏偏此時大殿下與二殿下都不在塗山,其他氏族多次想奪權,自然不會給狐帝好臉色,狐帝與狐後的處境不見得多好。”

“你讓風妖他們前往靈山將我二哥叫回,再派人去羽族送信給大哥,此事刻不容緩。”

“主人,你想做什麽,你不能一個人去,這樣太危險了,別忘了塗山還有你的命門克星九州鼎,你這樣貿然前往太危險了。要去我隨你一同前往。”

白邪故作生氣的說道,“你現在是我的話都不聽了嗎?你不能隨我一同前往塗山,你要留在岱嶼山尋找初遇,我懷疑初遇被上官慕華囚禁起來了,然後你真為了我好,就幫我救出初遇,塗山那邊我一定會安排得妥當,到時候來找你會合,記住別辜負我的期望。”

白邪未等樾冀說什麽,只化作一道黑煙,轉眼就消失不見,那樾冀自然是知道白邪的性子,於是率領一眾妖界的士兵往岱嶼山的方向走去。

往生海還是之前的往生海,唯一不同的是這裏再也沒有那株開的鼎盛的紅色花骨朵兒,白邪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忘川河畔彼岸花開的地方,不知不覺眼眶已經紅了。那與初遇的前塵往事都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當白邪趕到塗山的時候,只見除了塗山氏其他氏族的人均在為難著狐帝白淵與狐後塗山雪瀾。

“你們身為狐帝與狐後,竟如此護短偏袒,這才使得三界不寧,白邪如今已是妖王,三界也因他生靈塗炭,今日我塗山定要高舉正義之旗,維護天下正義。”

“就是,白邪是妖,再不是我們神族之人,如若你們再維護白邪,那就不配做我們塗山的狐帝,還不早早交出實權,要麽殺白邪,要麽交出君權,你們好好想一想吧。”

白淵始終沒有講話,塗山雪瀾則是一副隨時準備開戰之態,但內心卻是極其糾結的,於她眼裏,白邪與塗山的子民都是她的責任與使命,她既不能因為白邪而放棄塗山,也不能因為塗山而殺了白邪,這或許是雷厲風行的塗山雪瀾此生最難的抉擇了。

“狐後,你們如此護短,又怎配當我們塗山的狐後?難不成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妖怪而放棄塗山的子民嗎?”

此時一大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可這帝後又是極其的仁慈,此刻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那血盟風見狐帝與狐後都不說話,於是更加的放肆,不一會兒雙方便打成一團。

白邪飛身將塗山雪瀾護在身後,隨手一揮那群步步緊逼的人便節節後退。

“白邪,你早已不是塗山之人,還不速速離去?”雖然看到自己的小兒子出現並護住了自己,可塗山雪瀾在欣慰之餘生出更多的擔心,“這是塗山的事情,與你無關,還不離開?”

“母後,你生我養我,如今你與父帝有難,我怎麽會舍下你們不管呢?”

“今日你若管了這事,塗山如何在三界立威?你攪和進來只會讓事情更嚴重,你明不明白?”

“管了又如何,即便沒有今日之事,那血盟風還會再挑事端,何不今日一並給解決了。”白邪雙眼死死地盯著那正在大開殺戒的血盟風。

“白邪,你想做什麽?切不可沖動。”正所謂知子莫若母,僅一個眼神塗山雪瀾便知曉,那血盟風雖然處處給塗山示威,可也不能讓白邪殺了血盟風,若血盟風一死天下才真正的是大亂了。

“母後放心,孩兒自有分寸。”白邪沖塗山雪瀾笑了笑,於是騰空而起,直接朝血盟風那兒飛去,那紅色的衣衫滿頭的銀發在這個陽光閃耀的午後越發顯得邪魅不可一世。

“血盟風,聽說你最近法力大增,今日我白邪來討教兩招,還請血盟風賜教。”

“你這個妖王,早知道在你出生之時就該打死你,不然也不會有這等禍事,如今人間已是哀鴻遍野,無數仙靈也盡數被毀,那瀛洲如今也不如前,你四處樹敵,殘害不少無辜生靈,今日我定要你灰飛煙滅永墮萬世輪回之苦。”

“原來就是因為你,才害得我不得不離開狐貍洞,也沒有朋友,遭受族人的嫌棄,今日我定要將我之前所受的淒寒苦楚一並討回來。”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二人說完便各自亮了法器,白邪的法器本就不多,如今流光琴被毀,此時的他也就只有五彩琉璃瓶和紅鯉線。

“白邪,我說你堂堂一個妖王就這麽點法器啊?”血盟風看到白邪的法器之後,免不了嘲諷一番。就這麽點法器還這麽囂張,看來自己的勝算又多了幾分,堂堂妖王也不過如此。

”對付你,就這麽點法器足夠了。”

那輕佻的語氣不屑一顧的神情,更加激怒了血盟風,只見血盟風亮出了他的五尺寒冰劍,這五尺寒冰劍是早些年血盟風隨自己的父親前往北冥深淵所尋得的寒冰鑄造而成,能殺人於無形,那股強大的寒冰之氣十分強大。

五尺寒冰劍出現時,白邪只覺渾身被一股寒氣所包裹,他故作鎮靜的握緊了拳頭,平息了一下自己身體裏亂竄的氣息。

“白邪,三界之人將你傳的神乎其神,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這萬妖之王還是這麽沒長進,也不知道你當年是怎麽評選上這妖王的?“

“打就打,哪兒來的這麽多廢話。”,白邪再次調整自己的內息,可此時的內息完全不受他控制,只見身體一會兒燥.熱一會兒又非常寒冷。

白邪取出五彩琉璃瓶,並從小瓶子裏拿出一顆藥丸慢慢的放進嘴裏,須臾之間只見自己的內丹又變得強大精壯不少。

那血盟風見此情形也不敢懈怠,於是加強了六尺寒冰劍的法力。

可就在此時塗山的上空漂浮著成千上萬的黑雲,那朵朵黑雲就如同一張張獅子口,欲將塗山給吞沒,不一會兒妖風陣陣驟雨突至。

電閃雷鳴的片刻,那些血水滋養這片土地。血盟氏族與彤魚氏族以及塗山氏族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大家都為了自身的利益而豁出性命的爭鬥。

不一會兒功夫只見與塗山結盟的羽族也來支援。有了羽族的加入再加上白浩與白凜的及時趕到,塗山氏族在實力上更勝一籌。

“父帝,母後,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你們來得正好。快去幫你們的弟弟。”塗山雪瀾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媳還有自己的孫女,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們沒事就好。”看著自己的父帝與母後並無大傷,轉眼就看著此時正在半空中比拼法力的血盟風與白邪。

很明顯血盟風占據下風,白邪的功法在血盟風之上,可身為父母的他們還是替白邪擔憂著。

白凜從小就護著白邪,用他的話來說護短又不講理之人就是他,只見他騰空而起直往白邪那邊飛去。

“二哥,你怎麽來了?”

“我是你哥哥,自然要護著你的。”

“我如今可是妖王,大家都躲著我,二哥這麽做,是將塗山立於兩難之境。”

“即便你是妖王,那又如何,我只知你白邪是我的弟弟,是我們塗山的三殿下,是父帝母後最小的兒子,其他人如何看待你,跟我無關。”

“那我就多謝二哥了。”

有了二哥的加盟,白邪戰鬥力再次增加,那血盟風幾番失利,從嘴角湧出一口血來連連後退。

而彤魚氏族與血盟氏族最後也被塗山氏族所制服,可就在此時天上出現一位紅衣女孩,那女孩有著一雙金色的瞳孔。

“初遇,你怎麽來了?”

“我來殺了你......”

“初遇,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殺害你的父親,你不能聽信小人之言,尤其是上官慕華,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上官慕華所設的圈套,她才是殺害你爹的真正兇手。”

“白邪,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你。”初遇微微側過頭,連看都不想看白邪一眼,那眼神裏所折射出來的憤懣與仇怨似乎是要將這個大地給炙烤一遍。

“你為何只信她人卻從不信我?”

“我為何要信你?我信過你,可你呢,你殺了我的父母,我信你,我們全村被屠,我信你,我的結果是什麽?我的下場將如何?我信你,我的父母就能生還嗎?我們全村都能覆活嗎?我一直以為自己敬仰的是神仙,可沒想到竟是個妖魔,怪就只怪我自己,是我自己招惹了妖魔,這才讓父母喪命,令全村人喪命。”

“初遇......”看著初遇陷入了痛苦之中,白邪的心也跟著疼痛了起來,“這不是你的錯,是上官慕華的錯,是她煉成了散靈蠱,是她想殺害全天下的人,是她想讓你過得生不如死,這一切都是她,跟我們無關,跟你無關。”

“你住口,那日之事是我親眼所見,你就是我的殺父仇人,今日我定要讓你命喪於此,為我爹報仇。”

初遇說罷,便舉起手中的劍往白邪這邊沖了過來。

那血盟風見狀,覺得自己多了一位盟友,同時再次進攻白邪。

白凜一心護白邪,看著此刻初遇與血盟風一起進攻,怕白邪因感情誤事,於是主動迎向初遇,將血盟風留給白邪。

“二哥,你不要傷害初遇,那是初遇,不能傷害初遇。”

白凜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弟弟,無奈的搖搖頭,眼前這個一心要殺白邪的女孩,又豈是那個曾經不顧自己的生死也要保住白邪的舒漓可比的?除了名字外哪裏有初遇的影子?

“白邪,你不要走火入魔了,她不是舒漓,最起碼不是你的舒漓。”

“二哥,她是舒漓的轉世,你別傷害她好嗎?”

眼看自己的二哥跟自己深愛的女人即將展開一場戰役,白邪開始著急,他欠舒漓太多太多了,這一世他不想再辜負她了,也不能再辜負她了。

是自己的大意,才讓血盟風有機可乘,只見那五尺寒冰劍直接刺進白邪的胸腔,轉眼間血便染了衣衫。

“白邪.”塗山雪瀾見狀趕緊前去支援,她將白邪抱在懷裏,用銀針及時封住白邪的經脈,“你現在覺得怎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母後,我沒事,對不起,是我讓塗山遭逢此劫,請母後責罰。”

“這不關你的事,你是母後的孩兒,當初決定生下你時,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母後從未責怪過你,你是仙也好妖也罷,你都是我塗山雪瀾的孩兒,都是我們塗山氏的驕傲,母後會一直守護著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孩兒求母後一件事,待孩兒身歸混沌之後,望母後放初遇一條生路,此事本就不是初遇之過,她什麽都不懂,都是命運所趨。”

塗山雪瀾看了正在與白凜對決的初遇,白凜早已修成上仙,按理來說初遇定然不是白凜的對手,可觀察至今,白凜似乎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你這傻孩子,你說什麽呢,母後是不會讓你有事的。你先休息一下,讓我會會這老狐貍。”

塗山雪瀾將白邪安頓好,並給他加了一層保護結界,同時加派了一些人手將白邪保護起來,爾後便獨自一人迎戰血盟風。

“血盟風,之前我們塗山氏族處處以和為貴,故從未傷害任何人,一直和善待人,這才有了塗山數萬年的聲望,今日你竟然傷我孩兒,毀我塗山萬年基業,若我塗山雪瀾今日還留你於世,定是對子民的不負責任,今日你我就此分出個高下,若我塗山氏族殘敗,今日定當讓出君權,隱居巫山,再不過問塗山任何事宜。”

“既然你塗山雪瀾都這麽說了,此戰不戰也得戰,既然如此,那就廢話少說,動手吧。”

塗山雪瀾雖法力略遜一籌,但陣法精湛,一盞茶的功夫就將血盟風困在陣法中。

血盟風對於陣法一向都是一知半解,此刻被困內心非常焦急,再看看白凜與初遇這頭,白凜雖是上仙,卻並不占據上風,初遇的招術毫無章法,白凜思慮許久都找不到要領。

“你一個十幾歲的未出閣的姑娘,從哪兒學的這些招數,一招比一招陰損?”

“對付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妖族的同夥,哪裏還顧得上是否陰損,當日我爹爹命喪白邪之手,今日我定要取白邪的性命,其他相關的人,我本不想傷害,可你們卻助紂為虐,今日就算我命喪於此,也是命定之劫,縱然如此我還是會親手了結白邪。”

“凜兒,她已經被控制了心智,你不用同她講道理,要麽你能控制住她,要麽就只能親手殺了她,否則你將困在她的修羅陣法中出不來。最後修為散盡,元神寂滅。”眼看著自己的孩兒被困,塗山雪瀾迅速趕到,欲助其一臂之力。

“母後,你不要傷害初遇,求母後別傷害初遇,她只是被人控制住了,求母後助她擺脫控制,求母後留她一命。”聽到自己的母後要殺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保護結界內的白邪開始擔憂了起來,同時因憂心導致氣息紊亂,頃刻便從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來,那保護結界因血的作用失去了效力,白邪趕緊從保護結界逃出,迅速趕到初遇身邊,將初遇護在身後。

塗山雪瀾看了眼自己不爭氣的孩兒,將所有的法力聚齊掌心,只見她慢慢一點一點的攻擊初遇所布下的修羅陣。

修羅陣乃上古十大死亡陣法之一,此陣法靠布陣之人的精血養護,同時借以星辰之力,一旦陣法被破,那麽布陣之人將精血耗盡而亡,換言之想破此陣就必須殺了布陣之人。

此陣法霸道無情,即便是精通陣法的塗山雪瀾也只是從古書上看到過,並未親眼見過,只是從未想過年紀小小的初遇竟然用此陣法來殺白邪,白邪對初遇有情,自然舍不得殺了初遇,殺不了初遇,就破布了陣,破不了陣白邪就會精血耗盡而亡。

“白邪,你知道這個陣法是什麽嗎?這可是上古十大死亡陣法之一的修羅陣法,如果不能在四個時辰之內破除陣法,你的二哥將會氣血耗盡而亡,你忍心看著你的二哥就此喪命嗎?”

“母後,您如此聰慧一定還有其他法子的,母後,你再想想別的法子救二哥。”一邊是自己愛的女人,一邊是自己的親哥哥,還有自己深深尊敬愛戴的母後,此時的白邪陷入空前絕後的矛盾與自責中。

“破陣之法只有一種那就是殺了布陣之人,所以今日我是一定要除掉初遇,不然你二哥就會因此喪命,白邪,這次母後決不能由著你胡來。”

“白邪,你用不著假惺惺的替我求情,你殺了我的爹娘,滅了我全村,這筆賬我今日便與你清算,即便是今日我將死在這也絕不後悔。”

初遇冷哼了一聲,同時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血液註入到修羅陣法中,而修羅陣法也因新鮮血液的註入變得更加強大。被困於陣中的白凜此時的臉色越發難看。從嘴角處溢出的血跡染紅了胸前的白衫。

“凜兒,你先借以內丹的力量護住心脈,母後定會想法子救你出陣。”看著自己的孩兒如此難受,塗山雪瀾非常著急,只見她從自己的虛懷處取出一座鑲嵌著九條神獸的鼎,此鼎一出,天地變色,原本還是妖氣黑雲籠罩的天地,頃刻間雲霧散開,妖氣也被慢慢凈化。

塗山雪瀾開始作法,修羅陣的威力在慢慢減弱,那白凜的法力也在慢慢恢覆。

“你怎麽會有九州鼎?”初遇非常驚訝的看著塗山雪瀾,“傳說中的九州鼎是驅魔宮的聖物,你怎麽會有驅魔宮的東西?”

“你怎麽知道驅魔宮?你與驅魔宮有何淵源?”塗山雪瀾也是一臉不解,三界之中知道驅魔宮的人已經都消失得差不多了,而初遇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又是從何處得知驅魔宮的事情。

“你以為你殺了所有的人,就不會有人知道驅魔宮的事情了嗎?你真以為你是神,能主宰世間一切麽?”初遇遭到反噬之力,嘴角處有絲絲血跡,可她漠然的擦幹血跡,一臉冷漠的看著塗山雪瀾等人。

“本來打算看在夜兒的份上饒過你,可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既然如此今日我就更加留不得你了。”塗山雪瀾也加強了九州鼎的法力。

九州鼎本就是凈化妖物的神器,當它出世時,身為妖族的王,白邪明顯感到身體不適,妖力在慢慢減弱,如今更是覺得四肢無力。

修羅陣本就是布陣之人心血所化,可如今在九州鼎的作用下,修羅陣的法力所剩無幾,眼看著九州鼎的法力即將攻向初遇,白邪飛撲過去擋在初遇前面。

瞬間只聽到天空一聲巨響,隨後便是大家的呼喊聲。

“白邪......”

“邪兒......”

“老三......”

白邪在大家的痛哭聲中慢慢的倒下,並在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可他的雙眼依舊追隨著初遇,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就如同解脫那般的輕松自在,初遇,這一世我終於可以保護你了,我發過誓的我負了你兩世,這一世我再也不會負你了,我做得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有多開心呀。

“白邪,你醒醒啊,你快醒過來,父帝命令你,趕緊醒過來。”白淵緊緊的抱著白邪,從不輕易表露任何情緒的白淵,眼眶泛潮,忍在眼眶的眼淚竟讓人覺得如此心酸。

“老三,你是最努力,最聰明,最上進的三殿下,你不能就這麽死了,你可是妖王,你若死了,你手下的那群小妖該怎麽辦?”白凜也在一旁哭訴,而白浩子代父職開始處理這場□□之後的事宜,塗山雪瀾則是拿著九州鼎打算誓死要除掉初遇。

“你知道麽?我的兒子,我最小的兒子,一次次因為你而受傷,上一世你還是株花骨朵兒,他日日以心頭血澆灌著你,助你修成人身,最後因為你青絲變白發,成為妖王,遭到三界追殺,如今又因你而喪命,你可知九州鼎為何不能傷你性命麽?”塗山雪瀾手一揮,隨後初遇身上出現一件用狐貍毛做成的紅色衣衫,“你看到你身上這件紅色衣衫了嗎?那是我的傻兒子將自己的狐貍毛一根一根的拔下來給你做成的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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